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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风夜昕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正文 第27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27节

    “我哪知道那间房间是宫昊雷的!这能怪我吗?谁叫你们家房间都一样,我上个厕所也能偷看到你们!”叶恕行马上喊冤。

    “你承认在偷看了?”本来还想“逼供”的。

    “靠!我偷看个屁!你们做了什么好事还怕我看?”腰上的手使劲捏了一下,叶恕行马上改口:“我是在保护你啊!万一姓宫的兽性大发,到时候我可以出去救你啊!”

    “是吗?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哦!”推开门,黑漆漆的房间里,冷冽径直走到床前一把把叶恕行扔到了床上。

    “那就不用--啊!”身体随着床上下弹了两下,想起来自己还一身湿的叶恕行急忙跳下床,“妈的,我身上还湿着呢!”

    “不要紧。”说话的时候冷冽已经脱了自己的衣服,赤裸着上身站在黑中。

    叶恕行知道冷冽一脱衣服就要变狼了。

    “反正等会儿也会湿!”

    虽然黑暗中看不到冷冽的表情,但叶恕行只要听那邪气的声音也能知道现在的冷冽是多--饥渴!

    “你--”叶恕行向后缩了缩,吞了吞口水干笑了两声,问:“先让我净个身行么?”

    黑暗中听到冷冽的叹息,那是一种无可奈何却又甘之如饴的心情。

    冷冽伸出手摸着叶恕行的脸,有些无奈地说:“我们两个,到底是谁在保护谁啊?”

    第40章

    “你、你干吗啊?”别、别碰那里!

    “帮你净身啊--”悠哉悠哉地摸上最喜欢的部位。

    “不!你确定不是想让我越来越脏?”

    而且摸那里,难道真的想给他“净身”?

    “放心!”邪恶一笑,“脏了我会帮你舔干净!”

    色狼!流氓!死嫖客!

    “如果你在骂我死嫖客的话,我现在就在嫖客你哦!”

    “啧!”

    浴室里热气弥漫,灯光是昏暗的黄,原本冰冷的墙面已经沾满水气,慢慢汇聚成一滴从墙面滑下,温热的水柱冲刷着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叶恕行背靠在贴着瓷砖的墙上,微微仰起头,承受着冷冽温柔却又狂野的吻。

    “嗯--唔!”偶尔几声呻吟从相接的唇中泄露,却在下一秒被水声掩盖。双下意识地臂搂上冷冽的脖子,支撑起快要倒下的身体,氧气好像越来越少,身体却越来越热,鼻间的全是男人的气息,怎么样都逃不开。

    眼前一片迷蒙,叶恕行张开嘴想多吸进一些空气,却更加迎合了冷冽舌头的入侵。原本安静放在腰上的手突然一用力,把叶恕行更加拉近自己,两人下身更加紧密贴合在一起,让彼此都感觉到培养了许久的欲望已经呼之欲出,蠢蠢欲动。

    水已经不再温热,因为身体的温度已经更加灼热。

    在叶恕行觉得自己快要成为第一个因为接吻而在浴室里晕倒的人的前一秒,冷冽终于放开了他,紧密相连了不知道多久的唇慢慢分开,火辣辣的刺痛感让叶恕行皱了皱眉,被熏红了的皮肤染上了一抹特殊的颜色。

    记忆中,冷冽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吻过他了。两人个在一起之后,他得到的吻全是温柔和色情居多,而像今天这种狂野的冷冽,让叶恕行有一种他会被吞进肚子里的感觉。

    可是--真的,很过瘾!

    真正意义上的属于男人的接吻。

    一种从心口涌出的酸涩感,叶恕行想直起身体,双腿却突然一软,要倒下的一瞬间冷冽手臂一用力架起他靠在自己身上。

    “怎么?忍不住了?”带着浓浓笑意和情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冷冽的唇在叶恕行脸颊来回轻啄着,仔细摩挲着沾着水滴的皮肤,感受着唇下面的温度。

    叶恕行觉得痒痒的,抬头瞪了他一眼,“放屁!”停了一下,又生气地问:“你想吃了我啊?”

    从进浴室开始,他们已经亲了快半个小时了!半个小时,三十分钟啊!浴室里被他们弄得蒸气弥漫,水哗啦啦地流到现在,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他不知道是应该佩服自己和冷冽和肺活量,还是应该佩服两人下半身的自制力,竟然能忍到现在!想着想着,叶恕行偷偷低下头瞄了一眼两人的下半身--靠!

    “呵呵!”冷冽笑了起来,松开叶恕行让他靠着墙,一只手抬起了后者的一条腿,“我当然想吃了你!把你吃得干干净净的,你就永远不能离开我了--”

    听上去是个很感人的“表白”,但从冷冽的嘴里说出来,却让叶恕行感觉他说的都是真的。冷冽,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你干吗?”当腿被抬高,腿间的分身被手掌包裹住的时候,叶恕行忍不住叫了一声,“啊!”下一秒又气喘吁吁地扶住冷冽的肩,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

    “你、你不会要--”腿间已经兴奋了好久的一根被冷冽捏住,然后不紧不慢地套弄着,叶恕行闭了一下眼,不敢想像要是用这个姿势的话--

    “不行!你放开!”叶恕行摇了一下头,想放下搭在冷冽手臂上的腿。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他不敢保证他的老腰明天还能直得起来!

    怎会让他得逞!

    冷冽恶劣地扬起嘴角,修长的灵活动地讨好手里情人的东西,听着叶恕行越来越重的喘息,在一起这么久,他很懂得让叶恕行最舒服的方法,上下来回抚摸着,在顶端用若有似无的力气轻按着,然后用力整根一握--

    “啊!混蛋!”一阵痛感直冲脑门,叶恕行倒抽一口冷气。

    本来就在欲望边缘徘徊了许久,叶恕行怎么敌得过这种挑逗,两条腿止不住地发抖。

    连腰都软了!

    感觉到手里东西似乎又硬了,冷冽笑了笑,嘴上没有说话手上却加快了动作,眼中虽然已经浮现浓重的情欲,但他一向是个自制力惊人的男人。今天,一定要让他的叶子求饶!

    心里这么想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

    他的皮要被撸下来了!叶恕行痛苦地闭上眼,分身已经被刺激得不成样子,透明的粘液端冒出,连冷冽的手指都沾到了,这种画面--色情得快要死掉!

    “你、你--”你他妈的疯啦?很想这么吼出来,但叶恕行不敢,光说不做,冷冽折腾了他这么久,很明显是故意的,他怕他说出来的话冷冽很可能真的疯给他看!毕竟现在自己的“把柄”在他手里呢!

    “不喜欢?”坏人在他耳边咬他的耳朵,性感的声音让人直起鸡皮疙瘩。叶恕行咬了咬嘴唇,企图制止呼之欲出的呻吟。

    “别咬自己!乖,叫出来给我听!”冷冽最拿手的绝招,诱骗!

    叶恕行已经见识过无数次了,也几乎每次都让冷冽得逞!等他一叫出来马上就被吃抹干净,这不是问题,身体已经叫嚣了无数次想要了,但是如果今天就这样做的话--想到这里,叶恕行咬了咬牙,抬起眼泪眼朦胧地看了一眼冷冽。

    “别玩了行不行?”商量的语气,还带着一丝恳求,这是他的最大限度了。

    冷冽挑了一下眉,露出邪气的笑容弹了一下叶恕行翘起的分身,满意地听到一声轻叫,“你现在的样子,要喊停吗?”看到叶恕行恨恨地眼神,笑意加深了,他承认自己是个恶劣的男人,喜欢看叶恕行被欺侮的样子,每当这种时候,他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会沸腾起来。

    在好好爱叶恕行之前,先好好欺侮他!

    叶恕行撇了撇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认命地伸出手想去碰冷冽的分身,却在中途被冷冽抓住一把按到了墙上,然后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热吻。

    “唔!嗯--嗯--唔”连一丝喘息的时候都不给他。

    冷冽挤进叶恕行的腿间,分身贴在后者的臀缝间,腰部不断向他挤压着,淫乱的肉体相撞和液体翻搅的声音在水声中夹杂着,这种动作比真的插入还要让人觉得羞耻!

    叶恕行觉得自己快他妈的疯了!

    又粗又硬的东西在后面不停地抽插着,却不进入,自己的那根不断拍打着和冷冽的腹部,阵阵快感和羞耻感刺激着每根神经,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成为第一个不用刺激前面和后面就射精的男人!更让他想撞墙的是他连后面都自动地缩起来了!

    他妈的他有这么饥渴吗?

    被吻得快断了气,冷冽放开叶恕行的瞬间,两人的气息都乱得不成样子了。叶恕行更是像经过了一万米长跑,脸红脖子粗,眼眶湿润,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两人对望着,直到冷冽又低下头的时候,叶恕行像爆发一般大叫了起来--

    “不干了老子不干了!我承认我是单独跟姓宫的见过面还吃了饭,但我那也是为了打听情报!他也的确说过喜欢我可我当他放屁而且他明显对你的兴趣大过我!就这些了其他没了你爱信不信!再耍我老子宁可自慰也不让你碰我!老子也是男人靠前面就能高潮了你找块豆腐去做吧!”

    他一吼完,浴室里马上安静一片,冷冽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水笼头,叶恕行的声音回荡在宽大的浴室里,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冷冽终于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叶恕行被他这么一笑,气得直咬牙!他都全部坦白了还要他怎么样!笑,有这么好笑么?他难道像个小丑一样么?

    用力推了开了笑得合不拢嘴的冷冽,想出去,一步还没跨到底,手臂被人从后面一拉,跌进熟悉的怀抱,叶恕行突然有转过身咬冷冽一口的冲动,只是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整个人就被按到了墙上,冰冷的墙面让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而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腰部被抬起,臀间的入口已经被抵住--

    缓慢而有力的进入,连被撑开的声音都能隐约听到。叶恕行双手撑在墙上,闭上眼咬进牙关,连呼吸都停住了。

    永远不变的律动,因为姿势的不同让叶恕行比平时都要敏感。并不是第一次从后面被进入,但是--

    “啊!啊嗯!嗯啊唔--”身后的人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叶恕行的思考能力也渐渐远去,在冷冽已经进入到最深处的时候,后者突然弯下腰,同样灼热而浓重的呼吸喷在叶恕行耳边,让他知道冷冽也跟他一样被欲望“折磨”着。

    微微侧过头,叶恕行想回头看冷冽。

    冷冽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两人又吻在一起--

    直到体内被一股湿热的感觉充满的时候,叶恕行听到冷冽在他耳边说:“我想无论我分裂成什么样子,到最后依然会喜欢上你吧--”

    “该你了。”

    一声提醒,冷俊回过神,看到冷毅看着他微笑着,说了声抱歉拿起一颗白子低下头看着棋盘,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刚才黑子落在哪里。

    没有出声问,而是快速地寻找着记忆中的位置。

    “你跟小冽还真是像--”冷毅突然发出一声叹息,坐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

    这时冷俊已经下好了棋子,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您说什么?”

    “从来不会开口求助,遇到问题就靠自己解决,有着高于常人的智慧,这一点,对你们来说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说话的同时拿起黑子,看了一眼黑白交错的棋盘,刚才冷俊的一颗子,正好下在最关键的地方。

    看来,他今天会输啊。

    冷俊没有说什么,静静地等着冷毅落子。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考虑着应该在下在哪里,冷毅看着棋盘说了一句。

    想了想,冷俊终于缓缓问了一句:“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目的?”

    他,指的是谁,两个人都再清楚不过。

    冷毅举起来的手又放了下去,叹了口气,闭上眼想了想。

    “是--”

    冷俊皱了皱眉,交叉在膝盖前的双手慢慢用力绞紧。

    看了看他的动作,冷毅笑了笑,问:“是不是在怪我没有说出来?”

    说不怪,是不可能的。

    冷毅看着等着自己解释的人,笑了笑。

    “他,是个永远不会因为别人而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时候。说穿了就是固执,但也算是个优点,尽管有时候有些极端。这样的人,哪怕你现在阻止了他,他也不会放弃,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在他活着的时候,除非他主动放弃--听上去好像不怎么样,但只有了解他的人才会知道他的可怕。”

    冷俊没说什么,只是眼中仍然有一丝不解。

    “只有他不再想要的时候,才算真正的结束。”说完这句,冷毅把黑色的棋子放回原处,耸了耸肩,微笑着说:“我输了。爸爸输给儿子,不知道是我真的老了还是您太厉害了!”说完从沙发上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很晚了,早点睡吧!”

    门关上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冷俊一人独坐在沙发上。

    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会儿,冷俊低着头看着棋盘,良久,伸手拿过一颗黑子放在了棋盘上。

    真正的对手,其实是自己么--

    房间里,低沉性感的喘息声中夹杂着微弱的呻吟,吸吮的声音不断响起,那是一种能让人发热的声响。

    冷冽上身靠在枕头里,双腿大开,低头着看着俯在自己腿间的人,双手插进对方的黑发里抚摸着,感觉着起伏的动作。

    “唔--唔!嗯--”叶恕行努力吞吐着口中的巨大,他不是第一次为冷冽做这种事,已经从最初的排斥到现在的坦然接受,甚至已经能吞到根部,喉咙被顶住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受。以前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愿意做这样的事,但现在--感觉到口中的东西开始巨烈的跳动,舌头扫过,连上面的纹路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叶子,可以了!唔!”冷冽皱了一下眉,捧住叶恕行的头把自己从他嘴里抽出来,最后却还是有一点射到了叶恕行嘴里。

    双手支在床上,叶恕行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激情中恢复,茫然地伸出手抹了一下脸,指尖沾上了白色的液体,口腔里--都是浓重的腥气。

    抬起头,看着冷冽。十分认真地、眼也不眨地看着冷冽。

    冷冽把他拉进怀里,把他的头按到自己颈间,轻叹了一声,“叶子,我要怎么办才好--”

    叶恕行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两人在沉默中分享彼此的吻,感受着对方的温度,直到精疲力竭地合上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之间感觉到自己背后的床弹了起来,叶恕行皱了皱眉,慢慢眼开眼,突然听到浴室方向传来的开门的声音,紧接一声开灯的声音之后光亮很快又被门挡住。

    重新回到黑暗中,他抿了抿嘴,极度疲惫地翻了个身,手一伸,没有碰到冷冽。

    “妈的--又去--止鼻血了--呼”下一秒,完完全全进入了梦乡。

    纵欲过度的男人,往往都是“没心没肺”的!

    第41章

    天也昏啊地也暗!叶恕行有意识的第一个瞬间,就只有这个感觉。

    感觉到阳光的照射,他皱了皱眉,缓缓伸手挡了一下,眼睛睁开一条缝,从指缝中穿过的阳光让他选择再次闭上眼。

    嗯痛苦地无声呻吟一声。

    床很软,可是他的身体更软。眼睛酸得几乎睁不开,腰部以下好像游移在二次元空间一样,甚至曾经有一瞬间,叶恕行觉得自己要升天了!地狱和天堂,不过一线之隔啊!好久没这么激烈了,腰疼屁股疼!难道他真的老了?

    通过昨天晚上的“惨痛”经历,叶恕行想起了犯人之间流传的一句话:“坦白众宽,把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快回家过年。”虽然身为一个警察是绝对应该抵制这种说法的,但有时候,叶恕行觉得“善意的诺言”还是必要的。

    像烙饼一样轻轻翻了个身,看了一眼睡在自己旁边的家伙,靠!面色红润眼角含笑,皮肤光滑连女人都要羡慕了!反观自己面色枯黄双腿虚浮,好像被妖精吸干了精气,叶恕行气得牙痒痒的!

    冷冽啊冷冽!你他妈的就是个妖精!日日夜夜压榨着自己,可他--他就是没办法反抗!因为反抗的下场会更惨!

    一个晚上在地狱和天堂里徘徊的叶恕行几乎一分钟都没睡好,而看冷冽那脸就知道他正在做什么好梦。

    睡!我叫你睡!

    “怒从心边起,恶向胆边生”,正想着是要用脚踹醒冷冽还是踢醒冷冽,罪恶之“脚”已经抬起,此时却突然响起两声敲门声吓得叶恕行差点脚抽筋。

    急忙收回脚,猛地从床上窜起来,腰一软腿也跟着抖了一下,不过还是在第一时间整理好表情和动作,抓起地上的一条裤子套上之后,咬着牙,挺直腰板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

    门开了三分之一,叶恕行伸出头探出半边身体,笑得阳光灿烂。

    门外,何叔看着笑得比外面的太阳还亮的人,露出了一抹似惊讶又非惊讶的表情,稍纵即逝,随后礼貌地冲叶恕行点了一下头。

    “叶先生早!”

    叶恕行嘿嘿一笑,跟只偷腥的猫一样,好像就怕别人不知道他现在心情好!

    “早呀!何叔叔!”最后两字近似于第三声。

    何叔的表情出现一丝动摇,却仍然维持着一位管家应该有的礼仪和风度。

    “请问少爷醒了吗?”

    “没呢!”叶恕行摇了一下头,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了一句:“我昨天晚上累着他了。”表情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孩一样。

    “累着他了”四个字像个锥子一样,在何叔的表情凿出了一丝裂缝。看着何叔明显睁大了一点的眼睛,叶恕行心里乐开了花,再接再厉!

    “我现在去叫他起来,不过他可能会腰疼,麻烦何叔去拿块膏药来,行吗?”叶恕行继续笑眯眯地说,藏在门后面的那只手捏着自己的腰。腰疼是真的,膏药是要拿来给他自己用的。

    “嘎吧!”裂缝又裂开了,何叔冷漠的表情终于被另一种表情所替代,而这种表情可以称之为“惊恐”。

    欣赏了几秒这种表情,叶恕行心满意足地关上了门,把“幻想”的空间留给了何叔,他不介意他再去跟冷老爹一起分享,如果再去让肯德基爷爷一块儿高兴高兴是最好的了!

    哇哈哈!叶恕行,你终于“翻身”了!有时间真相并不重要,假的东西说的人多了也就变成真的了!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连身上的不适几乎也要感觉不到了,叶恕行贼笑着转过身,下巴还没来得及合上就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哎哟!”惊叫一声,腰就给人抱住了,叶恕行一手捂着自己的后腰,“轻点轻点!你他妈的轻点儿!”

    冷冽收紧了手臂把叶恕行圈到自己怀里,眯起眼笑着问:“明明是我腰疼你叫什么?嗯?”

    叶恕行嘴角抽搐一下,索性破罐子破摔,捶了一下冷冽的胸,愤愤地问:“你觉得这是谁害的?”

    冷冽笑得很欠扁,一只手也不规矩地往叶恕行裤子里伸,“那我帮你揉揉,将功赎罪?”

    猫哭耗子!“滚!我疼的是腰不是屁股!”你往哪摸?

    “屁股不疼?”摸摸!

    “我--嗯?”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叶恕行头一低,看着冷冽紧贴着自己的那个部位,虽然看过无数次,昨天晚上甚至亲密接触过,但一大早的就看到这么限制级的画面,叶恕行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靠!你怎么不穿裤子?”

    冷冽一脸“无辜”地看着叶恕行,用下巴指了指他身上的裤子,“你把我的裤子穿走了我当然只能光着了。”

    叶恕行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裤子,心虚了一下,又没好气地说:“那你至少也穿条内裤吧?流氓!”

    “行行!我是流氓!”冷冽厚脸皮地笑着,抱着叶恕行不肯松手,在气得鼓鼓的脸上啃了好几口,“现在流氓要耍流氓了!”

    叶恕行被他气得笑了,喊了一声:“敢在扫黄组阿sir面前耍流氓,灭了你!”

    两人又是一阵嬉闹,在叶恕行骑在冷冽身上“行凶”,冷冽为了配合他喊着“饶命啊!好痛啊!”的时候,再次来叫两人下楼吃饭的何叔已经完全石化在门口了。

    吃饭的时候,饭桌上除了冷冽和叶恕行,只有冷毅一个人。

    “爸爸呢?”冷冽问。

    冷毅笑着让两人坐下,“他有事出去了,今天不会回来了。”

    冷老爹不在,宫毒蛇也不在--这两只不会一起出去了吧?叶恕行想了想那个情景,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了,自己恶心的自己小腿肚子都快抽筋了!

    吃完早饭,冷冽说他们要回去了。

    冷毅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嘱咐了冷冽几句,又转过头对叶恕行说:“小朋友,下次要再来玩哦!”

    叶恕行呵呵一笑,点头答应,心想只要下次碰不到宫毒蛇就行。又瞄了一眼旁边的何叔,对方的表情似乎却是不太欢迎他再来啊!嘿嘿!受打击了吧?受刺激了吧?

    走的时候,冷毅和何叔外加一干仆人出来送行,叶恕行一看,乖乖!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仆人加起来最少有四、五十个!他昨天连十个都没见着,这一下子怎么冒出来这么多?难道都是幽灵?

    跟冷毅道完别之后,叶恕行先进了车里,冷冽在外面和冷毅又说了几句话,爷爷和孙子总要说点悄悄话的,这种点叶恕行还是懂的。安静地在车上坐了一会儿,闭目养神,五分钟之后,驾驶座的车门开了。

    叶恕行没睁眼。

    直到车开了快有半个多小时,叶恕行慢慢睁开了眼,活动了一下身体,侧过头看了一眼车窗外。

    “醒了?”冷冽看了看他,说:“困的话再睡一会儿吧!过一会儿就到家了。”

    叶恕行咕哝了一句又闭上眼,说什么也没听清楚。冷冽当他还没睡醒,笑了笑,继续专心地开车。

    几分钟之后,闭着眼睛的叶恕行突然问了一句:“你的病是不是只有宫昊雷能治?”

    冷冽怔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叶恕行。后者仍然闭着双眼。

    “为什么--这么问?”

    “你只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就行了。”

    几秒的沉默,冷冽看着前方,说了一句:“不是。”

    叶恕行没说话。

    “我现在知道怎么控制了,没问题的!只需要花一点时间慢慢来就可以了--”

    “真的?”叶恕行已经睁开眼看着冷冽。

    冷冽微微笑了笑,“当然。相信我--”

    “我相信你个屁!”叶恕行爆发了,狠狠捶了一下车窗,“嘭”地一声,冷冽转过头,只看到他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冲上来揍他的表情。

    他从来没见过叶恕行这么生气的表情!

    车急急忙忙地停在了路边。车里,两人对视着,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叶子--”

    叶恕行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狠狠地瞪着冷冽,“控制?怎么控制?说啊!你怎么控制?”

    冷冽皱眉,表情带着几分紧张。

    不等他回答,或者说根本不指望他会回答,叶恕行骂了一句:“冷冽,你他妈的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说着探过身体一把抓住冷冽的左手,冷冽没有挣扎,但还是下意识地想要握紧手指,最终却还是放弃了。

    掌心中,除了清晰的掌纹,还横着几道长长的伤口,一看就是被锋利的东西割伤的,每一道伤口都几乎穿过整个手掌,有两道伤口很明显是刚留下不久。

    冷冽别过头,暗自咬紧了牙关。

    “你所谓的控制就是自残么?手上划一刀就能控制了?那你一共要划几刀,是不是只要活着一天就要一直割下去?手上没地方割了要割什么地方?下次直接割大动脉是不是更彻底?啊?你干吗不直接把你的头割下来?”死死地抓住冷冽手腕,叶恕行骂得眼睛都红了,“你是不是真的当我是白痴?”

    从那个冷冽说他在止鼻血的晚上,叶恕行就知道他在干什么了。为了防止分裂,用疼痛来抵抗,血流走的时候,叶恕行站在门外,好像听到了自己皮肉割开的声音。有一瞬间,他怀疑里面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冷冽。

    那个叫冷冽的男人,不论什么话都会对他说的。

    他想忍,他想装作不知道直到冷冽肯亲口告诉他原因,可他忍不下去了!再等下去冷冽他妈的血都放光了!

    他答应过冷冽不会离开他,可他发现,走的越来越远的--反而是冷冽。

    这是种欺骗,另一种不信任。

    叶恕行觉得自己很失败。他很想歇斯底里地发泄,但是不想在冷冽面前。

    叶恕行愤怒和悲伤,冷冽清楚地感觉到了,因为是自己带给他的,冷冽心痛的罪恶感加倍在身体里膨胀。他知道,他感觉的到,叶子快哭了--

    因为他。

    “叶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你--”伸出手想碰叶恕行。

    叶恕行别过头躲开了。冷冽的手停在半空中,一种进退两难的尴尬。

    “你就那么不相信自己?宁肯放光自己的血也不敢让他治你?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怕他?”

    冷冽无语,手慢慢收了回来。他的表情和动作,叶恕行通过车窗的反射看得一清二楚。狠狠闭了一下眼,叶恕行打开车门下了车,用力甩上了车门把冷冽喊得一声“叶子”也留在了车里。

    第42章

    江边,江水拍打着石壁的声音不断响起,冲刷着长满绿色苔藓的海岸线。岸上零星地有人有几个人靠着结实的护杆向远处眺望着,过了没多久便离开,周而复始。

    只有一个人,站在护栏后面腰杆挺得比直,像座雕像一样看着前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身边的人陆陆续续换了好几批,唯有他仍然坚守“岗位”。

    这条江,已经有无数人跳进去过。当然,不是为了去游泳。作为自杀事件发生最多的地点之一,这条江已经成为警察每天必到的巡逻地!

    渐渐地,岸边的男人已经成为来往行人注目的对象,人们看着男人小声地议论着,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男人,有几位好心肠的路人已经做好去劝解他不要轻生的准备了。

    男人双眼直直地盯着江面,一脸的悲愤!当然,如果他手里拿着的不是一根甘蔗而是一把刀什么的话,可能会更应景一些。

    “王八蛋!”半天没声音的男人突然大声骂了一句,把周围人吓了一大跳。议论声顿时大了起来,有些人开始指指点点。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猛地转过头冲着人群大吼了一声,龇牙咧嘴的表情吓跑了一干群众。

    叶恕行咬着牙,回过头举起手上的甘蔗狠狠咬了一口,一口牙跟铡刀一样,好像咬得不是甘蔗而是某个人的脖子。

    臭冷冽!死嫖客!老流氓!在心里把冷冽骂了个遍,叶恕行啃了好几根甘蔗泄愤也没把心里这口气咽下去。

    大口大口地嚼着甘蔗,嘴里泛出的却是苦涩的味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虽然他知道冷冽不告诉他是不想他担心,但是他气的就是冷冽不告诉他。

    那几个夜晚,隔着一面墙,他觉得自己和冷冽在两个世界。一道一道的伤口,好像划在他身上,当冷冽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甚至还能闻到血的味道。

    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冷冽也许永远不会知道,那时的他是以一种什么心情躺在他身边的。他不怕冷冽半夜突然变成另一个人掐住他的脖子,他只怕现在的冷冽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对他。

    “怎么--会变成这样--”喃喃自语着,看着起伏的江面,一颗心空荡荡的,也在摇摆不定着。叶恕行想起了宫昊雷对他说过的话--

    ‘与其等着永远不可能回来的人--’

    每次想到这里,自己的胸口就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他其实很想冲上去掐住宫昊雷的脖子狠狠地给他一拳,但他最终却下不了手--

    该死的!

    不太文明地吐掉里嘴里的残渣,叶恕行刚想再来一口甘蔗,背后有人碰了碰他的背。恼怒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这已经是第四个来劝他不要自杀的人了!叶恕行郁闷的想他哪里看上去像是要跳下去的样子?难道有人跳江之前会最后吃根甘蔗?

    一口怨气正没地方发,叶恕行转过身凶神恶煞地瞪着对方,“老子不是要自--”话喊了一半,后半句在他看清来人身上穿的衣服之后吞了回去。

    穿着灰色制服的城管板着脸看着他,然后指了指周围因叶恕行“伤心过度”而留下的甘蔗渣,很公式化地说了一句:“公共场所乱扔垃圾,罚款五十。”

    语气是一点点命令,一点点请求,一点点兴奋,外加一点点幸灾乐祸。

    叶恕行愣了。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上就剩五十块钱了?

    其实叶恕行已经把甘蔗渣吐到装甘蔗的塑料袋里了,却还是因为“伤心过度”而掉了一点出来,就这一点儿,就是五十块钱。

    心不甘情不愿地交了罚款,叶恕行也不好意思再站在原来的地方了。现在他两手空空,口袋空空,只好在岸边来回晃悠着。不是没抱怨过冷冽没来找他,不是没想过打电话给冷冽,可没电的手机跟块废铁没什么两样。

    他现在连打投币电话的钱都没有了!

    天已经开始变黑了,连空气也开始夹杂着一丝凉意,叶恕行叹了口气,随便坐到一条长椅子上。石头做的椅子冰冰凉,屁股坐上去的一瞬间像坐在冰块上一样,从头凉到脚,叶恕行忍不住骂了一句。

    “靠!”

    刚骂完,突然感觉旁边好像有道视线在盯着他。不能肯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抬起头转过去一看,和他隔着一张椅子的另一张椅子上,一个男人也正在打量着他。

    两人看清楚了对方之后,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相似起来。

    叶恕行忍不住又骂了一句,“靠!”

    对面,吕锡鸣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已经快到嘴边的那声“靠”的!

    好死不死,竟然碰到他!

    这是两人此时共同的心声。

    怎么办?

    叶恕行心里犯难,吕锡鸣跟他之间的恩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两人都看对方不顺眼倒是真的!现在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对叶恕行来说中乐透的几率也不过如此了!人霉起来是挡也挡不住!而此时走与不走,成了一道难题。

    走,那岂不是让他觉得自己怕了他了?

    不走,这隔着一张椅子的距离算是怎么回事?视而不见虽然是个好办法,但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吧?

    想着想着,叶恕行用眼角瞄了一眼吕锡鸣,后者似乎也在考虑着跟他同样的问题。

    叶恕行和吕锡鸣,两个人就像玉皇大帝遇到了耶稣,越看对方越别扭。两人大眼瞪小眼,为这次从天而降的“邂逅”而万分不爽。

    良久--

    两人同时站了起来,转了个身,慢慢向中间的那张椅子走了过去,然后一人一边坐下,留出椅子中间一块地方,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距离。

    感觉,有点微妙。

    叶恕行忍住拔腿就跑的欲望,时刻提醒着自己要有风度!男人的风度!不能跟“流氓老大”一般见识!清了清嗓子,问:“你来这里干吗?”

    吕锡鸣淡淡看了他一眼。

    “你管不着。”

    我呸!叶恕行瞪他,你当我愿意管你!

    仿佛没看到他杀人般的眼神,吕锡鸣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到叶恕行面前。

    男人给男人的烟,一般没有不要的理由,有些时候男人给你烟,就是一种“休战”的表示,哪怕只是暂时的。

    叶恕行耸了一下肩,伸手抽出一根。他没有注意烟的牌子,但吸进的第一口,他知道这种烟是冷冽以前喜欢的那种。也就是自己现在抽的牌子。他和冷冽,彼此抽对方喜欢的烟,因为他们都不习惯,所以才能控制住烟瘾。

    这是一种温柔的强迫。

    烟雾弥漫,两个男人一起吞云吐雾。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抽着烟,看着远处的江面。

    烟抽了三分之一,叶恕行突然说了一句:“我不会跟你说谢谢的。”

    吕锡鸣哼了一声,“我从来没指望着你说那两个字。”

    叶恕行撇了撇嘴。几秒钟后又问:“你去找秦朗了?”

    “咳咳咳!咳咳”被烟狠狠呛了一下,吕锡鸣咳得跟得了肺结核一样,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遮掩着,别过头的样子有些狼狈。

    搞什么啊?有这么夸张么?

    叶恕行难以理解地看着他,看来对吕锡鸣来说“秦朗”这两个字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你--”终于顺过了气,吕锡鸣转过头,难得地露出了尴尬表情,看着叶恕行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叶恕行白了他一眼,“要说什么就说啊!你心虚个什么?”

    “谁心虚了?”心虚的人一向对“心虚”这个词很敏感。犹豫了一下,吕锡鸣最后还是试探地问了一句:“你都知道些什么?”

    知道些什么?叶恕行在心里笑了出来,拿掉嘴里的烟说:“不多。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谁先勾搭谁的、有没有上本垒、谁上谁下--”停了一下,看到吕锡鸣扭曲的脸,心中得意,“这些我都不知道。”

    不过最后一个问题,他心里已经有了结论了。

    吕锡鸣面如土色,手里烟什么时候掉的都没反应,只是怔怔地看了叶恕行一会儿,嘴唇抿了又抿,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这难道是种默认?

    叶恕行有点惊讶,在他的印象中,就算吕锡鸣不大声反驳他,至少也不会像这样沉默。这模样--难道是被秦朗给甩了?

    这可是个大新闻!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叶恕行又仔细看了吕锡鸣两眼,后者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样子,活生生就是被抛弃了的样子!突然,他觉得有点同情这个男人了。

    秦朗那头“白面狼”,哪能吃完了就甩啊?好歹再“玩弄”一段时间吧!

    突然“善心大发”,安慰道:“看开点!男人么,天下又不是就他秦朗一个,你这种样子的--呃--虽然不怎么地,好歹也是个流氓老大,怎么样也能找个听话乖巧的当个攻吧!”

    吕锡鸣嘴角抽搐了两下,叶恕行的“安慰”在他听起来就是一种讽刺。而此时叶恕行嘴角正好又挂着让人觉得很可恶的微笑,暗自咬了一下牙,吕锡鸣貌似不经意地问:“这么说你现在是攻了?冷冽的味道怎么样?”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这回“肺病”传染给了叶恕行。等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叶恕行再一次肯定:他跟吕锡鸣是永远不可能有共同语言的!

    他错了!他不应该存着侥幸的心理,他在一开始就应该赏吕锡鸣一根中指然后扭头就走!被骂死也好过被烟呛死!

    回家的路上,叶恕行想起临走的时候吕锡鸣问他是不是跟冷冽吵架了。

    他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吵架了?’

    吕锡鸣说:‘看你一脸的衰样就知道了!’

    叶恕行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难道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很衰?难怪刚才被罚了钱还被当成神经病!还有,他很想告诉吕锡鸣,他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去!为了不让自己再衰下去,叶恕行决定回去。被吕锡鸣一刺激,他的气也生完了,因为跟秦朗比起来,冷冽至少没有吃饱了不认帐。

    一个小时之后,当叶恕行站在他和冷冽的家门口的时候,他伸手去开门的一瞬间,耳边又响起吕锡鸣对他说过的话。

    他说:‘你管好你的冷冽,离秦朗远一点。’语气几乎是愤慨。

    叶恕行有些茫然,吕锡鸣话里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敢相信,却已不再想去深究。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了,再说以前的事,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他的生活里,除了冷冽,没有其他人了。

    他,还是有些同情吕锡鸣的。

    秦朗其实跟冷冽是同一种人。单方面来讲,被冷冽喜欢上的人会很幸福,而喜欢冷冽的人会很辛苦。而现在,叶恕行已经分不清幸福和辛苦了。他只知道,他和冷冽现在在一起了。

    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现在也开始变得复杂了。

    伸手一推,门是开着的。那一瞬间,叶恕行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走进屋里,四周飘浮着一股陌生的气味,被捕捉到的一瞬间,叶恕行浑身的细胞都开始叫嚣起来,耳边仿佛能听到毒蛇吐出信子的声音。

    能给他这种感觉的,除了那个男人,不会有其他人。

    大步冲过玄关直奔客厅,看到客厅里的情形的时候,叶恕行整个人定在原地。

    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宫昊雷坐在一头,冷冽整个人横躺着,一条手臂垂在地上,头枕在他大腿上,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而宫昊雷正低着头看着他,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头发,脸上的表情--叶恕行只能用“想吐”两个字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发现有人来了,宫昊雷抬起头,看到是叶恕行,露出很高兴的表情。

    “你来了?”笑着问,活像他是这里的主人。

    欺人太甚!

    牙齿咬得直响,手臂上青筋爆起,叶恕行暂时忍住了冲上去痛扁宫毒蛇的冲动,盯着宫昊雷,一字一句地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宫昊雷微微一笑。

    “不是你--让我这样做的吗?”

    第43章

    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得异样,一股让人窒息的气味渐渐充满着每个角落。

    叶恕行睁大眼睛,盯着眼前坐躺的两人,心口像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一样,空荡荡的,连心跳都离自己那么远。

    宫昊雷若有似无地笑着,一只手像逗弄一只猫一样抚摸着冷冽,手指沿着下巴的弧线来回摩挲着,双眼直直地看着叶恕行,就像蛇一样,紧紧盯着猎物!他说:“不是你让我这样做的吗?”

    他的话,把叶恕行推到“罪人”的位子上。

    “让他来找我,现在他来。我治好了他的病,从今以后,只有一个冷冽了--”仿佛在炫耀自己的物品一样,宫昊雷抬起冷冽的下巴,食指在紧闭的嘴唇上轻按着,最后在缝隙中找到入口,指尖探进口腔,轻搅--

    头好像被狠狠敲了一下,叶恕行眼前突然黑了一下,牙关咬紧,双手握紧拳头,手心里全是冷汗,双脚像被钉在原地,抬也抬不起来。他张开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怎么了?为什么他不能对着宫昊雷破口大骂?为什么--他不能冲上去扯开那只在冷冽脸上的手?

    叶恕行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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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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